書瀾軒

登陸 註冊
字:
關燈 護眼
書瀾軒 > 被我渣過的前任們無處不在 > 第240章 求婚就求婚之

第240章 求婚就求婚之

底屬於誰,黏膩水響不知道來自哪裏。楚熄一味地貼著他,一會兒咬著耳朵喊江聲,一會兒貼在臉上喊哥哥,他乞求的聲音放得慢而輕,帶著顫音的沙啞讓人無法不覺得好聽。江聲緊緊抓著楚熄的肩膀,酥麻的電流被一潮又一潮的海浪帶動著讓他精疲力儘。他無法迴應楚熄的乞求,因為他已經徘徊在失神的邊緣。……雖然他有猜到楚熄會很開心,但是開心成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頭了!江聲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防線是這麽脆弱的東西。雖然本來就很脆弱,...-

第240章

求婚就求婚之

江聲也是回過頭才發現蕭意在看的。

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聽,

江聲忍不住有些心虛,但很快又覺得心虛冇有必要。更虧心的人不是他,該心虛的人也不是他。而他們兩個都如此厚顏無恥地站在他麵前,江聲不要跟他們談良心談感情。

除了要離開這裏,

以及和別人取得聯絡之外,

蕭意不會拒絕江聲的任何要求。所以江聲說要喝酒的時候,

蕭意立刻就打電話叫人訂購送入別墅,時間甚至冇有超過十分鐘。

他自始至終冇有問起顧清暉和他的那個吻,

冇有問他說的話幾句真幾句假,

他緘默溫順,

彷彿無論發生什麽都可以接受。

朦朧的昏暗光線,窗外的下雨一直下到後半夜。

江聲喝醉了,蕭意卻冇有。他看著江聲,那張臉暈紅起來漂亮得要死。

黑髮黑眼都是如此濃重的顏色,他像黑夜的孩子,又有著如此純潔乾淨的一張臉。黑暗陰濕的生物對他充滿嚮往,哪怕從地獄裏七零八碎濕黏狼狽地爬出來,

都還想得到他平等的愛撫。

他晃晃悠悠準備去洗澡睡覺的時候,

蕭意不放心一個喝得暈暈乎乎的人單獨泡澡,守在一邊。

江聲泡了一會兒,

就對蕭意招手。蕭意以為他準備起來,卻被他拽進水裏,一隻手把他摁進裏麵。

“噗通——”

水花濺起!

隔著水麵,蕭意看到江聲臉上濺著水花,

暈乎乎的眼睛濕得要滴水,

迷茫地看著他,透出一種天真的冷酷。靜靜看著他的麵孔在水波盪漾中屏住呼吸,

漸漸扭曲。

蕭意無疑是帥氣的,他的眼睛在動盪的水中眯起,漆黑的眼眸像是一團沉甸甸黏糊糊的東西。

江聲睫毛抖動了下,嘴唇張了張,忽然笑了下。

“為什麽不反抗,哪怕我在這裏真的殺了你也沒關係

蕭意當然不能回答他。

“真煩,真討厭你,浪費我的時間,耽誤我的心情。”

江聲的手指撫摸著蕭意的後頸,暈乎乎地紅著臉把腦袋浸入溫熱的水裏。

水麵張力微弱溫暖,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捧住他的臉。江聲睫毛抖動了下,閉上眼,嘴唇印在蕭意的嘴唇上。

一連串的氣泡從膠著的嘴唇邊沿咕嚕嚕地往外冒。

蕭意感到一種極致的可怕的脅迫感,可這些都在迎接江聲的吻的一瞬間變成讓他沉迷的歡愉。

江聲,江聲,江聲。

他無聲的竭力的呼喊順著氣泡上浮破裂,空洞的愛、豐盛的愛擊穿他的胸膛,巨大的渴望讓他微笑起來,流下眼淚來。

他眼前虛幻地看到了燦陽落葉下撲到他身上的少年,又看到海邊無比盛大的煙花。過往的一切從眼前閃過,最後燭光下江聲的臉閃爍著,彙入水中,洇開一池烏黑猩紅的血。

耳邊的聲音很恍惚,是水呼嚕嚕的聲音。

一時間竟然讓他感到安心。

心臟劇烈的跳動分不清是因為什麽,血液明明滾燙,身體卻在發冷。

蕭意用力地抬起手摟住江聲,聽到他吃痛的掙紮,卻覺得江聲纔會是那個把他拖入水中淹死的水鬼。會用利爪撕開他的皮膚,剖出他鮮紅的血肉、慘白的骨頭。

又或者是天真爛漫的人魚,他的皮膚比烏鴉背上的新雪還要皎白,頭髮如同茂密的海藻,他會用餐叉梳理頭髮,甩著尾巴和魚群遨遊,在無儘的漆黑海底奔向愛情。

江聲。

江聲……

蕭意喉嚨裏發出模糊的笑音。他有些迷茫,瀕死的極端窒息感,讓他根本無法思考。

頭腦悶著發熱,眼眶中不斷湧出淚水彙入水中,隻剩下本能讓他不斷地吻住江聲攫奪氧氣、溫度和愛意。

兩個人的頭髮在水中糾纏纏繞。他帶著傷口的臉在猙獰地泛紅,眼眸卻呈現出朦朧的水澤,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顯出一種怪異的柔情。

等到江聲肺裏的氧氣也要空掉,他才猛地推開蕭意從水麵上拔起腦袋,一頭黑髮沾水濕透黏在肩膀胸膛,扶著浴缸冰冷的邊沿喘氣,一伸手,提著感覺快不行了、露出迷幻微笑的蕭意的領口,把他也拔起來。

江聲看著蕭意狼狽地嗆咳,手指扶在浴缸邊都在發顫。浴室的燈光溫暖,江聲注視著他,很快感受到蕭意的笑聲越來越大,他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快活。

他跪在地上,兩隻手發著抖捧著江聲的臉。

“直接像現在這樣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提起來就好了,甚至可以反覆來幾次,我都不在意。”他說,“可你為什麽要吻我呢,阿聲。”

江聲對他是有一點殘留的愛的是不是?

江聲偶爾對他也很特別的是不是?

“真可憐啊。”蕭意的胸膛劇烈起伏,調整氣息彎著眼睛微笑,淚痣想要洇開似的,“你想讓我生氣、發怒,可你冇有辦法,是不是,阿聲?”

他的聲音斷斷續續,溫柔纏綿地拂著江聲的臉頰。

細密的吻濕潤而冰冷,一次次落在他的臉頰,沿著水珠的軌跡落到下巴、脖頸、鎖骨。

然後用力地咬了一下。

江聲疼得蜷縮,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,“走開!”

蕭意的眼睛柔和發亮,下垂的眼眸和墜在眼尾的淚痣相得益彰,他吻著江聲的傷口,低低呢喃夾在笑音和狼狽喘息中。

“你早就應該在今天之前發現的。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,讓我感受到痛苦也好,讓我窒息麻木也罷,這些都會轉變成你無法想象的快感。”

水滴滴答答地從蕭意的手指上往下滑,落在水麵上。

江聲:“死變態。”

明明浸泡在濕熱的水裏,他的體溫卻因為窒息而顯得冰冷。

蕭意的手指如同蝮蛇,貼在江聲的膝蓋上,一手攬著他的腰部,把江聲抱起,另一隻手扯過浴巾蓋在他的身上。

江聲隱隱察覺到了什麽,他扒著浴室門:“等等——”

蕭意側過頭,揉著江聲的濕發低頭吻他的眼睛,然後一根一根摳掉江聲抓著把手的手指。

為什麽這樣矛盾。

他看著江聲的眼淚心痛到無法呼吸,可另一個他在叫囂著興奮著,如同野獸低身去舔吻江聲的眼淚。

他享受著扭曲的罪惡的一切。弄得江聲烏黑濕發鋪開,黏在臉上唇上,漂亮又有神采的眼眸完全失去光地看著他。

腿根清晰地哆嗦,痕跡蜿蜒下來滴落,小腹的痙攣顫抖,深呼吸仰著頭隱忍的聲音也好喜歡。

江聲一邊生氣罵他一邊又要承受他、慌亂失措又無法阻止的樣子,蕭意這種陰濕扭曲的噁心東西,就是會打心眼裏覺得爽快。

爽到心臟亂跳,心肝肺炸開血花,過量的痛激得他興奮至極,腦子渾渾噩噩地感到一陣陣控製不住的爽。

他靠近,濕潤的冰冷的吻落在江聲的臉頰,脖頸上一圈紅痕漸漸顯現,也許明天就是泛青的痕跡。

腦子裏不乾不淨的東西馳騁著,他卻還是把額頭輕輕放在江聲的肩膀上,吻也落到他的肩膀、鎖骨、頸窩,被江聲竭力抓著頭髮抬起頭拳打腳踢狂錘也隻是微笑。

江聲恍惚到滿臉潮紅,神誌不清的,眼淚像小噴泉一樣狂飆。

可以說他從開始談戀愛以來,就從來冇有過這樣過分的失控體驗。

他別過腦袋呼吸一口口吐著霧氣,咬著手指,焦慮到快要把指腹都咬破。蕭意的手指頂到他唇邊,江聲半點不客氣狠狠咬下去。

不行不行不行……

大腦嗡嗡鳴鳴,快意讓江聲眯起眼睛幾乎不能思考,他快像一滴水融入海裏那樣找不見自己。

烏黑渙散的眼眸在空洞地看著天花板,手指死死抓著床單往上爬,又被握著腿彎逮回來無力痙攣。涎水都快順著蕭意手指擠出的縫隙沾濕下巴。

他竭儘全力,思緒也隻是斷斷續續。

蕭意就是個瘋子,江聲就知道,他遲早要被這條野狗咬一口。他之前就覺得蕭意是一個危險人物,現在這個炸彈被引燃,江聲半點阻止的能力都冇有。

但也不是完全冇有辦法……

體內猛地泛起一陣激烈的痠麻感,江聲汗津津地不住喘息,死死抓著蕭意的胳膊劃開血痕。一時間有些耳鳴眼花,哆嗦著腿塌軟下來,小腹和心臟一起痙攣。

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。

他剛剛在想什麽來著?

他剛剛……

蕭意帶著他的手落在小腹,他的吻瘋狂又專注,濕漉漉地吻過他的嘴角,濕潤的擁抱緊密到幾乎把江聲絞殺。

髮絲低垂遮住他的臉,挺直鼻梁落在江聲頸窩。他卑鄙地品味江聲細微的顫抖,然後極輕地笑起來。

在無力和怨恨中,無望的虛幻幸福像疾病一般發作。他在興奮,可無法不感到絕望。

想起過往每一個獨處的死寂的夜晚,想起很久以前畢業的時候江聲和他告別。那天江聲對他說了很多真心話,可那天之後,江聲再冇有對他以心相付。

*

顧清暉和蕭意在互毆。

多稀奇,頂級導演和三金影帝對彼此拳打腳踢。動作凶猛又冷著臉無比優雅,既對彼此不留情,又好像在對江聲顯擺。

“過來。”

江聲說。

蕭意的動作猛地停頓,他白白捱了顧清暉一拳,脖頸上的鐵項圈沉重,壓得他皮膚都有了痕跡。江聲拽一下鏈子,蕭意就不受控製地走到他的麵前。

江聲的浴袍敞著,哪怕有人在看都不在意。

他撐著臉注視著蕭意的慘樣,一雙烏黑眼眸垂著,冷漠的眼神看得蕭意呼吸都急促起來。

“你和他是不一樣的。”江聲的手撫摸蕭意的臉,“不要和無關的人置氣。”

蕭意黑髮淩亂,俊朗的麵孔不再光鮮亮麗。雨停了,陽光透過高高的拱窗落儘室內,一直落到江聲的腳邊。

他的手指上還帶著顧清暉的血,握著江聲的足踝抬起放在腿上,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亢奮讓他的吻滾燙。他輕輕地吻在江聲的膝蓋上,“我知道。”

顧清暉覺得礙眼至極。

“你這樣的手段就算給我看,我都不會用。”

他整理了下領口,把鬆掉的釦子重新繫上,冷淡地丟下手裏的實木凳子。

“哐當——”

椅子砸在地上發出悶響,一縷血痕在柔軟的地毯上擦開。

地麵上是散落開的檔案,雪白的紙張和黑色的螞蟻字,幾個印章也滾落摔在地麵,房間內一片混亂。

顧清暉的心臟在狂跳,但是一時間分不清是厭煩還是憎惡,又或者某種更極端狂熱的情緒。

手套上已經有了些臟汙的痕跡,極淡的褐色和鮮豔的紅混在一起。顧清暉垂下眼皮,冷峻淡泊的臉上有了些極淡的嫌惡,扯著手套扔在地上,一隻腳碾過去,徑直站在江聲的麵前。

陰影籠罩過來,江聲抬起頭。

顧清暉臉上有了些傷口,看著江聲的眼眸顏色略深。喘息尚未平定,視線就鎮定地掃過江聲的脖頸鎖骨胸口,清冷視線一路蜿蜒到小腹和被繫帶勒住的邊沿。

他喉嚨裏發出些笑,伸出手來把江聲的領子合攏,繫帶收緊。視線往下瞥,琥珀色的眼眸冷極了,寡淡地注視著蕭意的頭頂。

你和他是不一樣的,不要和無關的人置氣。

這句話,江聲能對蕭意說,當然也會稍後對顧清暉再說一遍。而有的人就覺得得到了寬慰,伏低做小,擺足了卑微的姿態。

江聲把手裏叮叮噹噹亂響的鎖鏈放在蕭意的手心,“我有些話要和顧清暉說。”

蕭意抬眼看向顧清暉,自己提著鏈子站起身。下垂的眉眼溫潤如玉,鮮血和疤痕則讓他的斯文破裂出一點畸形扭曲的戾氣。

“好。”他和江聲說話的時候總是很親昵,有意彰顯自己和江聲不一樣的距離,“我就在門外,有事就叫我。”

顧清暉說,“男朋友也要給情夫守門嗎?”

蕭意看向他,微笑起來眼睛微彎,他的眉眼總是顯得很潮濕,心裏似乎有一場經年不斷的陰雨,聲音輕輕,“你也算情夫嗎,顧導。”

顧清暉冷淡地注視他,蕭意轉身離開。

“砰——”

門關上。

顧清暉收回視線,“等他有辦法處理我,說不定我會和他父親與大哥落得同一個下場。”

江聲撐著下巴看桌麵上的花瓶,複古的窄口瓶,黃玫瑰嬌豔盛放,露水凝結在花瓣上。

他說:“你和他不一樣,不需要和無關的人置氣。”

顧清暉道:“還真是同樣的話,改也懶得改。”

江聲煩心地閉眼,“你將就點吧。我腦子亂死了,我在思考,冇空應付你。”

顧清暉嘴角反而有了極其輕微的弧度。

蕭意,你也不過如此。

江聲麵對你的時候永遠戴著虛偽的麵具,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?

他想走到江聲身邊的沙發坐下,“你們昨晚……”

江聲睜開眼,他眉眼掛著懨懨的疲憊,眼角的紅蔓延著,水墨畫暈開般的迤邐。他麵無表情道:“你也看到了,就這樣。”

顧清暉腳步一頓,

“我不會像他那樣對你。”

“你說話真有意思,你和他其實冇有本質上的區別不是嗎?甚至你現在這樣對我說,也隻是因為想給我一個對比,促進我來選擇你。”江聲的手指敲了敲,扯開嘴角仰頭看向他,“何況,我冇有說我不舒服啊?”

顧清暉:“不是嗎,永遠是你說停就停,不管別人的意願。現在同樣的遭遇輪到你,你——”

“比起你,我還是更喜歡蕭意一點。”江聲說。

顧清暉的聲音驀地停頓,那張清雋的臉上陷入轉瞬的陰沉,又被極快地剋製住了。他看向江聲,薄唇翕動,聲音清冷,“你可以再試試,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
江聲:“不了,蕭意可是我的男朋友。”

“委曲求全的關係,隨便破壞也冇有關係。”顧清暉的理智在尖嘯,這可怕的一句話竟然是從他的口中脫口而出的。

顧清暉聲音很淡,他的手落到江聲的臉頰,拂開他柔軟微涼的頭髮落到他的脖頸。男生微凸的喉結位置有一枚紅色的痕跡,

“破壞別人關係的人,現在被別人插足一次又能怎樣。都是他應得的。”

江聲拍開他的手。

昨天晚上,是江聲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不安。

這甚至完全可以被他形容為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第一場巨大挫敗。在富裕到誇張的快感中,江聲確實感覺被拋到雲端得到不可思議的體驗,可胸腔燃起的卻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怒火。

他冇有收到傷害,但他失去主導權和支配權,他的力氣冇有蕭意大,他的言語不再具備力量,他的眼淚也被忽視,他毫無反抗餘地,連怒罵和求饒的聲音都會被吞進肚子裏去。

蕭意一意孤行,瘋狂偏執畸形的情感具備傳染性,江聲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絕望他的不甘心,可江聲無法像共情他人一樣共情蕭意。

因為無法再從江聲身上汲取到溫暖的情感,於是他隻能占有,掠奪,讓江聲恨他,厭惡他。這些負麵的情感他也全盤接受,甚至江聲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摜進水裏,他也並不反抗。

“我願意。”

他把願意戴罪去死說得像是被江聲求婚。

但是江聲怎麽可能這樣做,他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心理負擔,也為蕭意的心理狀態感到脊梁骨發麻後脖頸發冷。

和對待卜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。

那時候江聲扇他一巴掌立刻就能打電話call嚴落白帶他走,現在他會被關在這裏,永遠永遠。

江聲忍不住吸氣,肩胛骨的傷口有些酥麻的痛意,手指插進濃密的頭髮裏休息了一會兒,驀地聽到什麽小東西放在桌麵上的聲音。

“啪嗒——”

江聲抬起頭。

“戒指,說好的。”顧清暉說。

江聲說:“誰和你說好了?”

顧清暉打開戒指盒,把那枚戒指摘出來,對著光線端詳了下,忽然說:“好像求婚。”

江聲卻倏然抬了下眼皮。

求婚。

複合對江聲來說隻是激化顧清暉和蕭意之間的矛盾,他們越鬨越大互扯頭髮對江聲是有利的,會在爭執中暴露出許多訊息。

但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,江聲等不了那麽久。

但結婚……就不一樣了。

光是訂婚,就一定要算良辰吉日,虔心的人會去求神拜佛,而這些都是呆在這座豪宅裏做不到的。

此外,試婚戒、婚服,有專人來測量他的身體數據定做。

蕭意和顧清暉肯定不會讓江聲離開這裏,但他們會叫人過來。

有人就是有機會。

傳遞訊息的方法有萬萬種!

哪怕那些人全部都奉命行事三緘其口,對江聲不理不睬,結婚的時候難道隻有他們兩個人嗎。總是要離開這裏,去接受朋友的祝福的吧?

他踢了一腳顧清暉的膝蓋,“那就跪下。”

顧清暉愣了下,抬頭看江聲。

江聲在看他。他黑眸中似乎有什麽怪異的魔力,攫取人的靈魂和私慾,轉變成他更加美麗的皮囊。

“不是求婚嗎,”江聲輕聲說,“跪下。”

顧清暉不自覺地,像蕭意那樣單膝跪在江聲麵前。江聲踩到他的腿上,顧清暉心口一熱,下意識抓住那隻清瘦的腳踝,拇指磨蹭了下。

江聲俯瞰他,稍微前傾,對他伸出一隻手。

顧清暉握住他的手。

“真煩啊。你們把我關在這裏是因為愛嗎?不,是因為自私、嫉妒,枉顧我的意願,甚至不能被稱之為尊重;你們容忍我的傷害和冷待是愛嗎,也不是,是愧疚、習慣,是認為我弱小可欺的觀賞。我不喜歡這樣,所以我會選一個,這個人是你。可是顧清暉,你的愛保質期是多久?”

江聲用力抓著顧清暉的手指,他的頭髮柔軟地落在眉眼,風吹過,讓他的臉上有一種顧清暉熟悉的氣勢。

他這樣無害美麗,如同易碎的水晶。

一雙眼睛明亮燃燒,麵龐有著一種熱烈的昳麗,聲音有些沙啞,“證明給我看,什麽是我想要的永恒。”

如同岩漿,如同巨石,轟轟烈烈的溫度,極端突兀的重量,讓人血肉模糊,山崩地裂。

水晶破碎後,會傷害想要拾起他的每一個人。

顧清暉作為同謀擔上責任,被江聲惡狠狠地記載到複仇名單。

顧清暉很清楚,江聲又在尋找天羅地網的每一個縫隙,他又在不甘中反覆求證和探尋。等江聲的目的達成,他又要再一次被拋棄,這一次,江聲會徹徹底底地扔開他。下次見麵,江聲不會再給他任何好臉色。

無論是他還是蕭意,走上這條路的一瞬間就註定是絕路,一旦放江聲離開,他們絕不會再有以後。

如果不想看到那一天的話,就不能讓江聲抓到機會。

他屬於廣袤的世界,是滑溜溜的小魚,狡猾的小老鼠,拍一拍腦袋就會到處亂飛的孢子,不要給他任何機會。

顧清暉呼吸急促起來。

可江聲是不是真的很清楚,怎樣的話能夠讓人無法拒絕?

他對蕭意說複合的時候,蕭意就為這兩個字發瘋,他對顧清暉說這種話的時候,顧清暉又要怎樣能置之不理。

心臟在極力剋製中仍然快活地跳動著。

蕭意,你什麽都不是,我纔得到江聲更真摯的邀請。

他又忍不住握住江聲的手,如同蒙受一場幻夢。

今天是個大晴天,陽光原本落到江聲腳邊,現在落到顧清暉的後背。他侍奉不會隕落的神,是神明膝下忠誠的大臣,卑躬屈膝去討取無上冠冕賜予的榮耀。

顧清暉眼皮痙攣了下,險些失聲,抿了下嘴唇,感到可怕的乾涸。那雙淺色的眼珠震顫著閉上,他的吻落在江聲的手背。

洶湧的懊悔。他開始感到自卑,覺得這枚戒指如此低劣,配不上這一場虛假而聖潔的婚姻;又感到虛榮得可笑,江聲的手背上還有蕭意留下的痕跡,但現在蕭意纔是那個不入流的情夫;同時極力調整思緒試圖剋製,告訴自己這些卑劣的情緒是不應存在的——但和江聲的手指相觸緊貼帶來的快感,就已經足夠使一切崩毀。

他耳中是嗡鳴,忽然不敢確信自己對江聲的愛。儘管江聲以虛假的態度對待他,顧清暉卻希望自己的愛是忠誠的,不帶棱角的。

他像被捲入洋流,在危險的暗海中失去對軀體言語的掌控性,他聽到自己低聲問,“無論富有貧窮、生老病死,你都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?”

風吹動窗簾,陽光中花圃裏綠影搖動。

金色的沙塵籠罩在江聲的頭髮上,他支著臉俯視,漆黑的眼略低,如柔情的水,如寒冽的雪,是太陽中吐射出的流星。

“我願意。”

-。比起他,楚漆纔是不該沾酒的那個。他問,“你喝了多少?”楚漆:“一點。”【小道訊息,聽圈內人說江江和大楚的戀愛就是從喝酒開始的】【好好好,剪刀手就位!半小時後我要看到你們兩個在全網酒後亂那個!】【我們玩的說不定都是人家玩過的,指不定還冇人玩得花】【有句歌詞是“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”,說江江一點都不喜歡大楚我堅決不信!竹馬贏不過天降我真的會難過,我從出生就在嗑竹馬了!憑什麽多年陪伴就要註定輸給靈魂...

『加入書籤,方便閱讀』

熱門推薦